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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甜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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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折騰,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, 裴元紹發現自己被人擁在懷中。頭枕在那人肩側,鼻端是她發絲間淡而不濃的發香。

他楞了楞,伏在她的懷裏,想到昨夜癲狂的歡愉,心頭鼓鼓囊囊, 滿足而酥軟。

以往他與她每一次歡愉,不是誤會重重,便是來去匆匆,從未有事後溫存。

恩愛纏綿過後, 大多是殘酷的分離。他渴望她的溫柔卻再睡醒後害怕夢太滿,醒來枕涼孤影。

佛說,享情意綿綿之樂, 遇生死茫茫之苦。

裴元紹想上輩子,他必定是罪大惡極之人, 佛不能容, 否則何至於命運多舛, 世事難料。

裴元紹不自覺的伸出手反手擁緊了柳長寧, 他的手很長,繞著她的腰,幾乎能將她鑲嵌在懷中。仿佛只有如此, 將她包裹在屬於自己的氣息裏,才能有真實的幸福感。

他唇角不自覺翹了翹,動作間是自己未曾察覺的溫柔與小心翼翼。

柳長寧被他胡亂動作攪合的呼吸一窒, 本就是裝睡,這會兒出氣的聲音便不由大了些。

索性也不裝,低頭迎上他滿是柔軟的墨眸,俯身吻了吻那雙幹凈的眼睛。

“昨夜可有傷著邵哥兒?大抵時間持久了些,阿邵傷重,為妻不該要了你許多次。”

裴元紹本是半瞇著眼睛,倏然睜大,臉上郁氣之色一閃而逝。

搖頭道:“妻主多慮,我身強力壯,再來……嗯……多次,亦是沒有問題。”

他音色有些沈,對上柳長寧茶色的眸子,深吸一口氣,壓下男兒家的羞恥,低聲道:“本殿沒有你想的那麽弱……倘若不是為了憐惜妻主使力勞累,本殿躺著被人伺候有何傷不傷?”

他說完拉了拉自己松松挎挎,內裏不著一物的底衣。

挑釁的看向眸色越來越深的柳長寧,低頭,殷紅的唇含著她的耳垂,低語道:“妻主若不信,可還要來?”

柳長寧被吹了一耳朵熱氣,茶色的眸子半垂,向下的手頓在半空,眼角餘光瞟向他小腹繃帶上滲出的淺粉血色,臉色瞬間黑黑沈沈。

她板著臉,將他按在懷裏,啞聲道:“傷口沒好之前,阿邵能否乖些 ,昨日乃為妻之錯,沒能忍住,往後定不會如此莽撞……”

長帝卿張揚的神色僵在臉上,如墨的眼中染上了一絲陰翳。垂下頭,沈著聲,故作低落,好不可憐道:“本殿知道……你嫌棄纏著繃帶的我身子醜……”

他話還沒有說完,唇被身側的女子突然俯身含住,脫口而出的落寞悉數吞進了咽喉中。面上被吻的五迷三道,他墨色的眸內卻是瀲灩波光,得意忘形,忘記呼吸。

柳長寧放開他時,他已是狼狽的喘著粗氣,她伸手拍打他的後背,幫他順氣。

眼底蔓著絲笑:“僅是親吻,阿邵便連換氣都不會,險些將自個兒溺死。還想著一夜在為妻身下承歡數十次,嗯……欠些火候。”

身下的男子臉側爆紅,張了張嘴,卻不知如何反駁,桃花眼泛著絲懊喪,別開視線,黑發拂面,黑與白交織,魅態叢生。

柳長寧拾起床側散亂的衣衫,披在他的肩頭,俯身一顆顆扣上在綿衫盤扣,低笑哄道:“阿邵乖,忍一忍,這往後我與你有生生世世的時間。只要你身子受的住,為妻給便是。”

她的手指流連在他的傷口之上,眼底劃過一抹憐惜:“阿邵自己不覺如何疼?我卻是心疼的。”

聞言,裴元紹眼底閃著絲艷艷波光,長臂一攬,擁住她,頭抵在她肩膀上,心頭的郁氣忽的消失無蹤。

眼前的女子話不多,情話更是一句沒有,她不似其他女子一般,會窩在自己的哥兒身上,對自家的哥兒動手動腳,說各種甜言蜜語。

她規矩守禮,臉上的神色時常寡淡、嚴肅、清冷。

可是但凡她許諾過得話,便定是會做到。

雖至今沒得過她親口說愛他,卻享受著她此刻細致的體貼。

裴元邵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纏繞的礙眼繃帶,抿唇,沈沈應了聲“嗯”,倒再沒有胡來。

柳長寧為他披上衣物,這才翻身下床,身上衣物盡褪,在他直楞楞的目光中,將衣物一件件快速穿在身上。

床側男子挑眉,故意棱唇輕啟,小口喘著粗氣,雙目灼灼。

“想要,邵哥兒便快些痊愈,你若好了,日日都給你。”柳長寧忍不住上前兩步,揉了揉他微卷的黑發,清冷的聲音染上半分調侃。

“當真?”裴元紹捉著她的手,仰頭,別扭道:“女子一言駟馬難追,柳大人可得謹記於心。萬不能如兩年前,分明是許我一年後回歸,生生讓本殿多等了一年……”

柳長寧蹲下身,眼底蔓著絲笑,執起他的手,手掌與他的手掌貼合,哄道:“擊掌為誓,往後若柳長寧不日日愛裴子淵,便……”

裴元邵嚇的身子前傾,一把堵住她嘴巴,甕聲甕氣道:“呸呸呸,我信你便是,也不是定得日日……誓言豈是胡亂說的。倘若往後你封侯拜相,忙於政務,萬一沒有日日愛我……豈不是要遭違背誓言之苦。”

柳長寧噗嗤笑出聲,沒有記憶的小鳳凰,既嫩又純情,相當年裴老祖,將她耍的團團轉轉的時候,估摸著沒想過自己亦有如此可愛的時候。

她寵溺親了親他的唇,擡頭時,話鋒一轉,收斂起臉上的笑意,迎上他的視線問,“阿邵,金鳳朝九五之尊之位你說給誰好?你想不想要?”

這幾日兩日俱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金陵城之事,可是再如何不提,朝廷一堆攤子也等著他們處理。

家國天下,有國才有家!

對裴子淵來說,裴氏王朝是他的根本。

對柳長寧而言,創一個太平盛世,是她曾向淳安縣一個城的屍體許下的諾言。

她的聲音很輕,仿佛問詢的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,卻每一個字的內容俱決定了金鳳朝的王朝更疊。

裴元紹凝了她一瞬,手指敲打被面。

金陵城的情形,柳蒼雲雖沒對他提起過,紅蓮卻已是來了三次,該知道他悉數了然於心。

明行死在叛亂中,皇位空懸。

叛軍叛黨雖一一被控制住,金陵城局勢漸穩。

可城內人心惶惶,國不可一日無君,立新帝之事拖延不了幾日。群龍無首,這帝位一日空懸朝廷便一日不得安穩。

裴元紹瞇著眼,沈默了半晌,擡頭墨眸清澈無波:“妻主可想要萬人之上?你以天下寒門第一人的身份,輔以救駕功臣,倘若再娶長帝卿,你若登位,天下人亦無可指摘。”

柳長寧不置可否,她慢條斯理的為他攏了攏領口,清冷的臉上不見絲毫對鳳位的動心之意。

裴元紹唇角的笑加深:“那就不要吧,登上這帝位,往後多是身不由己之事。蒼雲想要天下百姓安居樂業,你我培養一位明君便是,只需要十年,待朝堂穩定,也好全身而退。”

他的眼底盛著抹通透的淡然:“這權勢、地位,皆是浮雲過眼。活了兩輩子,我皆困守朝廷。這山河大川的壯麗一片也未曾見著,若那時有妻主陪伴,閑雲野鶴,亦是逍遙自在。”

他嫉妒的看向柳長寧:“幾年前,旌寰假冒光景,妻主可知我有多嫉妒。他會做你喜歡的菜肴,與你坐在老槐樹下,聽你講話本中的故事……而我因了什麽也不會,你從未曾和顏悅色,為我講話本,講你曾經的過往……”

柳長寧掀開眼皮,手掌蓋住他喋喋不休的唇。打斷他的話道:“傻哥兒,旌寰的話豈能相信,我怎會與他說話本。我看過比話本更有趣的故事,邵哥若想聽,為妻往後每日予你講睡前故事可好。”

裴元點頭,眼底泛著柔光,他擡手撫著柳長寧脂玉一般的臉,低聲道:“說話算話,一言為定。往後蒼雲給我與我們……的孩兒一並講故事……嗯……還未知,妻主想要給我一個孩兒嗎?”

柳長寧迎著他清澈的目光,張了張嘴,沒有說話。

沈默打破了一室溫馨。

他們這一世要不了孩兒。情魔不滅,她與裴子淵生出的孩子,註定生來便是無情道修煉者。

無情道法雖可破,可這條路,太難走,難得要令裴子淵以生生世世為代價,才能換她與他一世圓滿。

他們的孩兒不應再受如此苦楚!

逆天改命,借運而生,大陣已成,倘若啟明星落,運勢溶於星空,星盤崩,天下亂,裴子淵強行逆天改命,唯有死路一條。

這一世旌寰不能死,亦死不了。

柳長寧想謀裴子淵生生世世,一世圓滿並不夠,孩兒他們遲早會有,卻並不是這一世。

她要守著他過完這一世,收回大須彌九宮仙陣。

最大的難處是這個世界她沒有靈力……

她一人之力,無法啟動仙陣!

她不行,情魔卻是可以……旌寰魔體大傷,想要重塑魔體,必須回到第一世的魔池之中。

星盤定,他自己亦在局中。奈何不了他們,只能等這一世結束,才會有所動作……

柳長寧拿下裴元紹的手,與他五指相扣。他的手心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,掙了下,在她緊扣的手指中敗下陣來。

“柳大人不願,就算了!”他舔了舔幹澀的唇,眸內滑過一抹低落。

柳長寧打橫將他抱坐在自己腿上,攬住他勁瘦的腰。

定定的看著他,緩聲道:“不是不願,是不能。我柳蒼雲願用生生世世陪裴子淵一人,……許卿以白頭,生同裘,死同棺!”

她的神色極為認真,茶色的眸中盛著他看不懂的愧疚。

裴元紹本是失落的心頭,松了松。倘若她真的不能令他生出孩子,便罷了……他愛她,勝過一個未出生的孩兒,盡管心頭依舊悵惘……

人生不如意十有□□,他得了此生最重要的人……大抵是此生奢求的太多。

見他乖順點頭,揚著臉,本應是極為在意,卻故做輕松的咧了咧嘴角。

柳長寧瞇著眼,拉下他的頭,憐惜的貼合上他的唇。

柔軟廝摩間,是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:“對不起!”

被吻的迷迷糊糊的男子“唔”了聲,扣緊與她五指交握的雙手。

這一日,連綿的雪終是停了。

屋外冰淩倒掛,銀裝素裹,一陣風吹來,木窗咯吱做響動。

屋內炭火正旺,火星四濺。

柳長寧抱著身上紅衣男子,細心的引導,研磨,極盡溫柔。

似乎要將這一世沒能令他生個孩子的遺憾,悉數補回來一般。

心裏酸澀又心疼,柳長寧垂著眼。她定要啟動陣盤重回第一世……往後他們會有無數孩兒。

然後生孩子可能就要放到番外了,番外是:

滿級大佬回歸扮豬吃老虎柳長寧vs心機婊上古神獸鳳凰裴子淵,修真界,第一世,也可以當個獨立修仙世界看,生孩子在這個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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